聖金邦尼 St. Daniele Comboni
聖金邦尼於一八三一年出生在義大利一個小村莊的貧窮家庭。在他十七歲那年認清了自己的傳教聖召後,便決定奉獻生命並全心投入於 “向萬民傳教”的事業。
他晉鐸後在非洲中部從事了二十四年的使徒工作,並到歐洲的各中心去喚醒傳教的意識和創立了傳教的修會。他把基督耶穌的喜訊帶給了受“奴隸買賣”壓迫下的非洲大陸而獻出整個生命。
他一被選為中非的第一位主教便創立了國際性的男女修會。聖金邦尼的傳教行動藍圖是“非洲重生的計畫”,這是他於一八六四年在聖伯多祿墓前祈禱後得到的啟示而寫成的。這“計畫”的要點和目標是要令非洲人自己變成他們同胞的福傳者,這也就是在聖金邦尼主教的格言中所要表達的“由非洲人拯救非洲”。
聖金邦尼抱著人饑己饑,人溺己溺的精神深入非洲幫助貧困的人,天主是他的力量、慷慨和信實的泉源。他最後被疾病、不停的勞瘁和繁重的工作所耗盡,於一八八一年逝世,臨終前在床上他說:“不要害怕,我雖死,但我的傳教事業永不會滅亡。”
2003年教宗若望保祿二世把他列入聖品。
只願一生為福傳
1857年10月,一艘船悄悄地駛過尼羅河往喀土穆(蘇丹)去,船上有象牙商人、士兵、探險家、奴隸商……,各人心中充滿着各種的期望。在他們當中,還有一位年輕的神父---達尼爾.金邦尼---他是懷着熱愛天主所鍾愛的『最貧窮和受忽略』的中非洲人民的理念所驅使而來的。
基督熱愛非洲人民的脈膊,也在金邦尼的心胸跳動。他並不是要去尋找寶藏,更不是去求財富,只是要和那邊的人分享他已有的,極寶貴、極偉大的:耶穌基督的信仰,共融的教會。並設法把他們從凄慘、痛苦的奴役生涯、迷信生活、種族仇恨、疾病……中解救出來。
I – 謙卑的血裔
1831年3月15日達尼爾.金邦尼誕生於意大利北部一條叫利摩肋的小農村。他貧窮的父母,要到一位富農的農場工作,以賺取僅可糊口的工資,來供養八個孩子。在眾多的兒女中,只有達尼爾並沒有夭折。雖然這家庭物質匱乏,但靈性生活卻十分豐裕。因此,小達尼爾信仰根基極為穩固。
II – 在馬扎學院
初時達尼爾在他家鄉上學,完成小學後往維羅納的教區修院繼續學業,但只讀了一年,便因為家貧而輟學了。後來,他被尼古拉斯.馬扎神父所開辦的馬扎學院所取錄。那是一所充滿靈修氣氛的學院,那專收容一些有才華,但家境清貧的孩子。就是在那裏,達尼爾清楚地找到自己的聖召。同時,那所學院也招收了一些從奴役中拯救出來的非洲學子,目的是賦予他們良好的教育,好使他們返回非洲時,飽飫宗教與人性的培育。在日常生活中,達尼爾常常細心聆聽他們闡述悲慘的奴隸生涯。也就是在馬扎神父領導下,平淡而充滿活力的學院生活中,天主已活在達尼爾的心田,為那些慘被遺忘、遭到蹂躪的十九世紀非洲人,露出生命中的一線曙光。
III – 只願一生為福傳
1848年,當達尼爾仍在馬扎學院求學時,親眼目睹安杰洛.文高神父前往非洲傳教。文高神父也常以書信,一字一淚地描述當地人悲慘的生活,不見天日的奴隸生涯。三年後,文高神父返回意大利作小休,並廣集物資,用以援助非洲人民。他對非洲苦況的叙述,深深震撼了馬扎學院的學員。後來達尼爾對文高神父說:『已燃點起奉獻一生,為主的聖愛而工作,並矢志為拯救無信仰的人作犧牲。』
不久,達尼爾與同伴前往求見馬扎神父,並鄭重承諾把生命奉獻給那些『不幸的非洲人』。1849年1月6日正是三王來朝瞻禮日。達尼爾做好他的抉擇了:往非洲傳教。
IV – 孝道與傳教理想
金邦尼晋鐸後三年,他嚮往的福傳工作可以實現了,1857年,馬扎神父組織了一個由六位成員所組成的【新非洲福傳之旅】,金邦尼便是其中一員。可是仍有一個頗大的障礙:因他七個兄弟均已死亡,他是唯一剩下來的孩子。而整個家庭正處於一片疾病及債務的愁雲慘霧之中。金邦尼內心非常煩亂,假若離開父母,讓他們孤單過日,會使他放非常擔心。
他向他的本堂司鐸---伯多祿神父道出自己的掛慮:『如果我放棄往外地傳教的念頭,那麼,我的餘生就要過殉道的日子,因為從十四歲起,我便一直懷有這個渴望。然而我去傳教的話,將使自己的父母成為殉道者。』
面對這痛苦的抉擇,金邦尼祈禱,並四出求助。最後他的神師,馬拉尼神父給他說出珠璣之語,使他內心平安。金邦尼回憶道:『那使我忠於主的召叫,賜我勇氣,堅守崗位,至死不渝的,就是我對這個聖召的肯定。因為1857年8月9日馬拉尼神父向我保証【我前往非洲傳教的聖召,是他所看到的,最清晰的聖召】』。既然肯定了,金邦尼更努力工作,解決了父母的經濟問題,並使他們同意及明白,他熱切期望前往非洲傳教。數月後,他的媽媽收到金邦尼從傳教站寄來的信,內裏附有一幀照片。她說道:『天主給了我八個兒子,現在只剩下一個是用紙而造成的。』
Ⅴ- 與非洲共存亡
1857年9月6日,金邦尼首次出發前往非洲,他與他的同伴途經埃及聖地喀土穆,最後到達非洲中部聖十字傳教站。這次旅程殊不輕鬆,特別是騎着駱駝在勞班沙漠行走40天的日子裏。幸好那些傳教士很快就適應了非洲的生活;他們自己搭建房屋居住,努力學習當地語言,融入社羣……,漸漸得到當地人民的信任。有一次,金邦尼在信中告訴他的父母:『我們必須辛勞,流汗至死。但是,一想到這些付出,是為了耶穌基督及世界上被遺忘的靈魂,這是多麼的甘飴啊!而且那些阻嚇絶對不會阻撓我們對使命的承擔。』
初時,傳教站的工作是十分艱巨。在非洲不到兩年的時間,情更變得極難忍受。其中一位傳教士(奥利波尼神父),因發高燒不幸死亡。他在彌留時候,請各同伴矢誓忠誠服務。他說:『我的兄弟:我要離開了,但你們一定不要放棄,即使最後只剩下一人,也不要失去信心、不要逃避。』金邦尼並不氣餒,在奥利波尼神父墓前,呼喊出他的承諾:『與非洲共存亡!』。後來金邦尼也患了重病,長上要他回意大利醫治。疾病及高燒似乎是傳教士的催命索。二十年來,64位傳教士在中非洲犧牲了自己的性命。
VI – 使非洲重生的計劃
金邦尼返回意大利後,只在等候『聖神的推動』,他在照顧馬扎學院的非洲學生時,更加惦念着非洲。
可是在學院裏,傳教的熱忱並不高漲。在他的同儕中,只有兩位傳教士留在非洲。可是兩年後,他們也放棄了那份工作。但金邦尼並沒有放棄,他依然熱衷於心中的使命。
不久,天主介入解決非洲的問題。1864年9月15日,金邦尼在聖伯多祿大殿內的聖伯多祿墓旁沉思、祈禱時,他突有所悟,把【使非洲重生的計劃】詳列於24頁紙上,並把它簡稱為【以非洲營救非洲】。他深信需要改變福傳的方式,要培育非洲人,給自己的人民傳播福音,而這項訓練,必須落實在『那些非洲人和歐洲人均可有穩定生活及工作的地區內。』
為了要讓人認識他的【計劃】,金邦尼週遊歐洲:巴黎,科隆,倫敦,馬德里……。希望各地的樞機主教、主教、傳教組織及各界人士,能對【計劃】給予協助。教宗比約九世詳閱那【計劃】後,也親自催促金邦尼把它付諸實行。熾愛非洲的熱忱,便更強烈的燃燒起來;『但願我有100條舌頭,100個心,為寂寂無名,幾乎被擯棄的可憐非洲人民請命。正是如此,福傳便是這麼困難了。』。不幸的是:他最不願見的事情發生了,他的【計劃】停滯不前。
VII – 成了會祖
馬扎神父安息主懷後,他的繼承人,由於經濟問題及福傳的困難,決定取消非洲傳教站。一位傳教士怎可在學院工作而不傳教呢?金邦尼感到非常孤單。但他仍忠於在奥利波尼神父臨終前的誓言!認為事情一定可以有轉機的,因為『非洲的時刻』已來臨。他需要別人的支持,而維羅納的路易吉.卡諾薩主教便是他的庇蔭。
1867年6月1日『非洲重生善牧修會』成立了,那是一個培育傳教士的團體。雖然卡諾薩主教還未有十足信心,金邦尼請卡諾薩主教向上主祈求指示好了。他說:『我們有的是一條舌頭作堅持,一支筆來書寫及傾巢的熱誠去包融任何異見。』
不久,首個非洲之行便組織好了,成員包括三位靈醫會會士三位法國修女及六位在歐洲受教育的非洲少女。
VIII – 出席大公會議
1869年年末,金邦尼以擔任卡諾薩主教教區神學顧問的名義,參加了在羅馬召開的第一屆大公會議。那是一個黃金機會,去喚醒教會關注非洲福傳的問題。他草擬了一份建議書(Postulatum)呈交大公會議,並詳述非洲福傳的各種困難。金邦尼希望普世教會,會因非洲黑暗的情況而派出傳教士及物資上的援助,促進福傳工作。他的懇求,立即得到來自中國、日本及印度的主教們大力支持。可惜戰事爆發了,阻礙了大公會議的進程。金邦尼仍未能有機會讓普世教會聆聽清楚非洲的呼聲。
IX – 傳教站的工作
使金邦尼遇到重大的挫折是大公會議的暫停。幸虧他的福傳工作,仍然有機會進行,因為在非洲有六位神父、四位修士及幾位在俗的協助者。這使命已定型了,同時福傳的隊伍,更前往非洲中部,拓展新的傳教工作。
金邦尼的積極精神,跟熱愛非洲的福傳工作連成一體,散發極具影響力的福傳熱忱。在眾多的考驗裏,有時金邦尼也不得不承認,他的苦架就是他的【新娘】。意思是他請他的朋友們,祈求上主給他背負更多的苦架。為什麼呢?金邦尼認為苦架就是代表主的工作,而他是必會成功的。
1872年間,金邦尼除了要努力鞏固學院的傳教使命培育工作外,又創立了一個女修會,更被委任前往中非洲負責傳教站的事務。他重返非洲後,在喀土穆(蘇丹)的第一篇訓導中,道出他常記掛着的心願:『在年青時,我已熱愛着生活得不愉快的非洲朋友。我不會逃避困難或害怕長途跋涉,願意畢生追隨這事業,就算在死亡到來那刻,我也要把非洲掛在唇邊。』
X – 力量之源
金邦尼雖然要面對種種困難的挑戰,但卻有源源不絶的精力,他的生活路向及使命的成就,全繫於他向主的禱告。雖然說來好像過火了,但金邦尼說他沒有讓『三句鐘溜走而沒有祈禱』。善牧尋找迷失的羊,啟發他熱誠福傳的泉源是聖母聖心及十字架上的耶穌聖心。
金邦尼深信:依賴上主及熱愛十字架,是加入傳教學院的必然操守。他們要【凝視耶穌基督】並【常熟習感受主的臨在】。
XI – 不斷打擊奴隸制度
從金邦尼的角度來看:宣講基督與促進人民生活是不可分割的。他寫信給朋友時,把它形容為『這是人類的大災難』,並描述那些人怎樣用蠻橫的手段把孩子從父母的懷中搶走。在歐洲,雖然奴隸制度已被權貴取消了,但當地的回教領袖,仍持有不同的看法,公開捕捉奴隸。可是,金邦尼敢於與這可恥的販賣奴隸制度抗衡。
在金邦尼的一封牧函,他恐嚇要懲罰那些與奴隸商有直接關係或間接協助該項活動的教友。他以奧地利領使為後盾,更聯同其他人向喀土穆總督直言:『我要把全城內、外的奴隸帶到傳教站去,不讓他們回奴隸營。也要把那些拒絶再被主人虐待的奴隸帶到該傳教站。』他說得出,也做得到。結果傳教站便變成了奴隸的避難所。
XII – 晋牧
正當金邦尼的福傳工作漸有起色之際,他的健康出現了問題。他斷斷續續的發燒並且失眠。1876年還要向羅馬澄清他的協作人對他傳道工作的誹謗。他回羅馬時,極像一名罪犯,但重臨非洲時,他已是一位主教了。在1877年晋牧,再返回非洲繼續他的使命。但是,卻有更多的苦難在那裏要他去面對:整個地區都飽受旱災的折磨。飢餓像鬼子般形影相隨,人人都往傳教站去求食物。結果金邦尼債台高築,要解決困難,他只好向歐洲的恩人籌募經費。與此同時,很多傳教士患上傷寒及各種疫症。這時,金邦尼不但是『主教、副主教、本堂神父、管理員,醫生和護士』,更是掘墓者。結果,這些災難使金邦尼的一些協作者失望,有些竟離棄他。他已成為病患者了,他一面緊守崗位,一面祈禱說:『如果肉身是軟弱,心靈便更應堅持,死而後已。』
XIII – 死而後已
1879年金邦尼曾返回意大利。他持續的發燒令到體質更虛弱。他感覺生命已接近尾聲了。在信中他說:『真使我擔心,感到羞恥,一名士兵,是應在戰場上犧牲的。』
1880年痊癒後,金邦尼最後一次返回非洲。他乘坐駱駝橫過浩瀚的沙漠,也乘船順尼羅河而航行,前往探訪傳教站。正如他曾多次提及天主給他預備的,是十字架的路。同年10月10日的早上,金邦尼再次發高燒,不久便神志不清。當晚金邦尼永別了非洲,那時他只有五十歲。他在意大利的父親聽到兒子的死訊後,說:『感謝天主,因為他已像勇兵一般,死在崗位上。』達尼爾金邦尼的遺體,埋葬在傳教站的花園內,好使這位熱愛這片土地的人物,能與非洲永遠在一起。
金邦尼的福傳願望仍延續到今天,只因在他彌留時,床前一小撮人承諾要繼承他們會祖的偉業……。